Rachel今天在图书馆占到座了吗

在文学上,我从头到尾就是个白痴

【塞夏】Devil in the bottle

三刷《瓶装地狱》产物,借用了写作结构

变格推理的文风

原作背景+一大堆私设

不是刀,不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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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秋·K·格林号渔船寄给苏格兰场的手稿

时系泰晤士河开冻,渔船恢复航行之际,兹与友人于近北岸处捞得漂流瓶三个。其内容诡谲莫测,鄙人实不敢擅做裁决,遂将此三个漂流瓶连同其中信件,一同呈递于诸位先生。还望诸位尽其贤才,英明决断,将瓶中吊诡之谜破解之。

                                                                                                                  R·格林


第一瓶之内容

啊,托撒旦的福……救援之人终于来到。

我们站在塔尖往南方眺望,越过几亩浅色的绿野,火车正拖着长长的蒸汽缓缓驶过。头等车厢的车窗被拉开,里面坐着的两个身影——其中一人似乎还在挥舞着什么——那一定是我的父亲和母亲。感谢上帝和贝拉特丽彩圣女,他们终归是看到了我扔出去的第一瓶里面的信,现在才赶来救我了吧……

火车越来越近,可以听见尖锐的汽笛。本该满怀欣喜,可此刻的我却如同听到了末日丧钟一般。我转向我的执事,他还是在原地站得笔挺,一身西装和以往并无二致。深不可测的眼神解读不出任何情绪。我指着不断接近的火车,用命令的语调告诉他是时候了,再不下手,就相当于永远失去了机会。

啊啊,爸爸妈妈!我是个没资格得到救赎的戴罪之人。我不仅没能完成复仇的使命,还毫无骨气地、轻易地臣服于欲望脚下。我自知罪不容诛,可是,我仍天真又荒唐地念想着,若你们能像我一样,在这恶魔身边度过哪怕一天的日子,你们一定也是能够理解我被恶魔彻彻底底收买的心吧!

我搀着我执事的双臂,攀上塔顶高高的护栏,终于能与他平视。我双手搭上他的后颈,四目终于一览无余地相对。我很认真地对他说,要么现在就吃掉我的灵魂,要么我下一秒就会放开手,坠下塔尖去,灵魂化为一缕烟,或许会被天使拿去净化,这样他什么也得不到。

“您不可能摔下去的,少爷。”他说,眼睛里似有我看不懂的东西:“保护您的安全也是执事的职责之一。”

他的手臂环住我的腰身,我退无可退,下一秒就被他整个抱起来,像个大号玩具熊一样趴在他肩上,颈窝里尽是他邪恶又暧昧的气息。他抱着我,转身离火车越来越远,不知要潜进第几层地狱。我感受到颈动脉不自主地疯狂跳动,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擦过那里的肌肤。这个该死的恶魔,估计正在我身上寻找一个最柔软的下口之处吧!

我没做任何反抗。我知道这是我亲手烧毁《天堂篇》的报复。

它真正降临的那个时候,整个伦敦的雾气都将化作强劲的西风,夹杂凌厉之势汹涌而来,在我的衣服上撕开口子,划出一道道鲜红的痕迹,我将始终睁着眼,目睹这地狱的惩罚狠狠撞在我的灵魂上。

我相信这已能够赎请我的罪孽。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曾不争气地屈服于欲望,现在要为了他献祭上我的生命。请你们不要试图救我,就当作没有过我这个罪孽深重的孩子吧。

                                                                      上帝都不愿拯救的可怜人


第二瓶之内容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呢?三年?四年?不记得了。这座庄园里虽然有堪称不列颠最精确的挂钟,时间却仍在每日都无太大变化的流淌中被忘记。终年都是阴雨天,连圣诞节、复活节和女王的生日,也让人实在提不起兴致来。

想当初塞巴斯蒂安和我,几乎是一无所有地来到这座空房子。我随身携带的东西,只有凡多姆海恩家族的戒指,和三分之一本《神曲》。《地狱篇》和《炼狱篇》都被烧得不剩纸渣,唯独《天堂篇》的几十页完好无损。……说来奇妙。

尽管如此,我们的生活展开得非常幸福。

我们在物质上几乎应有尽有。庄园的草坪上种了秋玫瑰,门口那棵果树让我仍然能在每个秋天喝到酸甜的苹果酒。墙壁上挂着凡多姆海恩历代家主的油画。厨房里有风箱和面包机,上等白瓷制的茶具依旧陈列在碗柜里,每天的早茶和下午茶时间,我的执事都会往里面注入红茶,规规矩矩摆在盘里,用推车送到餐桌边上来。

说到那位执事,他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天才。他为我烹制出了与人类世界无异的佳肴,为我照着最新流行的燕尾服样式裁剪衣物,甚至连庄园的其他四个仆人也是他一手找来的。虽然他们不太懂贵族礼仪,且总是闹出幺蛾子,但我相信塞巴斯蒂安的眼光,也介于执事的情面善待了他们。他们几个人足以把庄园守得滴水不漏,我非常安全,不用担心敌人半夜暗算。我知道这已经是天神在垂怜我,但我还是会在每天清晨和黄昏,登上屋顶,祈祷远方的爸爸妈妈的幸福。

后来,我给爸爸妈妈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我们在这里过得很好。我把信装进玻璃瓶里,亲吻了好多次,才眺望着云顶的金边,让它落进泰晤士河的水波中。这个瓶子在原地打了一会儿转,就被潮流带走了,再也没有回到庄园里来。之后,我在房子的最高处立上了一根竹竿,上面挂了印有家族图章的飘带,若是爸爸妈妈有一天来找我,就能知道我住在这房子里,带我离开了。

我和塞巴斯蒂安偶尔也会吵架,不过每次很快就和好了。大都是一些生活习惯上的细小摩擦。将少爷培养成绅士也是执事的职责之一。我们常在书房里玩扮演老师和学生的游戏,我的执事带上金丝边眼睛,用《神曲》教我音韵、文法和修辞。不过,他用到的教材一直都是《地狱篇》和《炼狱篇》。他说《天堂篇》那种画饼充饥的东西,我看了只会有害无益。但我把《天堂篇》的残卷藏在枕头底下,时常翻看。那里面描绘的天堂的样子,我一点也不羡慕。就在当下,我和我的执事生活地真的非常幸福、安闲。这个庄园,简直就是我们的天堂。

 

谁能想到会有恶魔悄悄潜入这个僻静之地和我们幸福的二人世界中呢?可是,毫无疑问,恶魔在事实上已经悄悄潜入了。

恶魔与我结下了契约。他死也不会背叛我,直到我把灵魂交给他。在这之前,他有义务协助我做完未竟之事。起初我还不够信任他,对于他提出的那些逾矩之请,比如给我擦拭身体,睡前帮我掖被子这种事,我宁愿被水烫伤也要自己干,生怕他趁我不备一口咬走我的灵魂。后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连他解开我衬衣扣子的动作,我都能闭着眼接受。身体是放松的,心里与其说是相信他不会选择这种时间偷袭,不如说是一种别无选择的安然放弃。

从和他住进这个地方起,我的灵魂就一直捏在他手中。而我真的在乎这遍体鳞伤的魂魄吗?好像也不。

想要完成从您二位处带来的愿望,得先让凡多姆海恩家变得强大起来。我让执事带着我去参加了各种各样的商业洽谈、剪彩、晚宴和拍卖会。那些董事们个个心怀鬼胎,为了得到我们的家产,暗杀、栽赃、嫁祸和绑架等手段就像四面八方飞来的刀子。就连我自以为的朋友,刘先生和姨母红夫人,也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好在即使我涉世尚浅,我的执事却是个一手搅起了欧洲黑死病的老恶魔。他会把即将摔下高塔的我抱上来,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害我之人撕成两半。在他的手下,任何人只要有半点害我之心,就没有能活着走出庄园的。

有了他这样一位行事周全的执事,在加上我这个如假包换的少爷,世人好像真对凡多姆海恩家肃然起敬了,就连女王见到我,也是客客气气的。我们是社会底下不可看见的静脉,一举一动都能搅起腥风血雨。我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为了危险而担心了,我们,就是危险本身。


然而,真正的危险往往来自于事物之内。我越长大越发现,那个该死的恶魔,才是凶险与罪恶的代名词。

就在六月的某个清晨,执事用他没有温度的手指略过我嗓间,为我在衬衣领口松垮地系了一个蝴蝶结。略微有几分搔痒。伴随着心脏处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我才发现自己竟在毫无察觉中长出了喉结。不仅如此,我身体的其他地方也发生着细小的变化。我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让执事触碰我的身体,以前做日课一样的沐浴和更衣,现在变成了炼狱一般地煎熬。

不知是我整日心神不宁产生了错觉,还是盛夏湿热粘腻的空气作怪,从某个时刻起,我突然发现执事看向我的眼神竟也起了变化。虽然他以前就经常用炽热或者说垂涎的目光看我,就像餐前先用目光给满桌的食物做一次大洗礼。但我非常确定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和那种不一样。他在思考。而且不像是思考怎么吃一顿饭那么简单。他竟然会在给我倒茶时,对着蕾丝制的白餐布暗自出神了。漆黑的瞳半边没在暗影里,睫毛来回扫动,每一根都像是温驯又神秘的黑猫。我有些赌气地呼唤他“塞巴斯蒂安”,他抬起头看我,眼里有一闪而过的血红,伴随着几分来回挣扎的意味。恶魔竟然也会自我怀疑。这让我大倒胃口。

我们再也不吵架了。或者说,我再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耍少爷脾气地任性了。我们变得比以前生分、客气、礼数周全,中间隔着一张浸水的窗户纸,两个人都生怕不小心把它点破了。不过偶尔,我也会克制不住地,一见着他就唉声叹气,不知愁云从何而来。他托起我的双手问我“怎么了少爷”,我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晃荡的倒影,一双蓝眼满是委屈和娇羞。我顿时红了脸,甩开他的手不顾一切地跑掉了。天神啊,这是多么惨重的罪恶!足以让我们两人被埋进地狱,终日受狂风卷席的。但塞巴斯蒂安本身就是恶魔,他回地狱就像回娘家,我可不同。

就这样在互相清楚对方的心情下,因为畏惧地狱的惩罚,我和他不敢说出口地继续着生硬的主仆扮演游戏。那段时间,庄园里布满了死气沉沉的阴云。我甚至想着快点把爸爸妈妈留给我们的事做完,这样恶魔就可以早点吃掉我的灵魂,带我永远离开这个人间地狱了。

掌管地狱的死神啊…请您好心收留我!

那是发生在一个午后的事。英格兰少有的,阳光馥郁的午后。公司和葬仪屋都风平浪静,可以在落地窗前待上一整个下午。我的执事先生又一次戴上了眼镜,在沙发前支起小黑板,给我讲解《神曲》。我们一道阅读保罗和弗兰切斯卡,我们看到他们如何被爱纠缠。偌大的客厅只有我们两人。我们多次情不自禁地相望,面容也为之失色。一定是那日的灿烂天光,让我有了世界会温柔待我的错觉。我下意识地问出:

“塞巴斯蒂安,我被你吃掉灵魂之后,你一个人在这世上打算怎么办呢?”

我低着头,泪珠从我脸上滑落,浸上沙发。就是那天,我们再也不能继续阅读下去。我感受到他渴求的、冰凉如银器的嘴唇,他让我浑身颤抖不已,我和他的手指在摊开的书卷上紧握,我想与他永远不要分离。但这是不可能的,也同样罪大恶极。我从他的怀抱里抽身出来,没命地跑上顶楼,那里有我几年前亲手挂上的,凡多姆海恩的旗帜。我拔出短刀将它砍下来,因为罪魂根本不配得到救赎。爸爸妈妈,你们要相信,这只是一个哀怨的幽魂在做于事无补的忏悔,我已经向恶魔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完全被放逐在了黑暗之中,只能不分昼夜地痛苦、哀叹。

这大概就是与恶魔结下契约的惩罚吧!

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黑夜之后,又是同样漫长的白昼。于是就连庄园里的苹果树,草坪上的秋玫瑰,海,云,风和彩虹,全都幻化成恶魔那令人屏息的罪恶气息与魅惑,像杀人的伦敦雾气一般,从四面八方袭来,将我包围狙杀,用另一种方式将我的灵魂啃食得只剩一地渣滓。

我将这颗已被浸染成墨色的心,连同万世不得赦免的罪恶,一起封存进瓶中,投入河水。

啊啊……死神啊!既然知道结局是死亡,为何还要让我在这富丽堂皇的府邸里,在一位恶魔温柔的围绕中,无病无痛,健康美好地成长啊……

啊,这是多么可怕的责难啊!死神啊!您为何不在一开始就让那恶魔生食掉我的灵魂呢?


第三瓶之内容

爸爸,妈妈,我和这个恶魔,彼此相爱地,和谐地,像贵族一样地生活在这个庄园里。

你们,快点,来救我。

                                                                                   夏尔·凡多姆海恩


对解谜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戳这里查看题解。

没有兴趣的话,就单纯把这篇文章当场一场主仆之间、人类和恶魔之间的虐恋也完全可以!!(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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